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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(38鮮幣) 二十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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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往冰焱泉的方法依舊是搭乘漾真那只燕子木偶,只是少了挽淚和赤獸兩人,佑京說他們兩人有重要的工作要做,完成後會自行在中途跟我們會合。

搭乘燕木偶前往冰焱泉的旅程相當順利,沒有任何意外發生,甚至連火烏都安份的很,雖然有漾真在,他大概都會很安份。

平時很愛打擾我的若桃和漾真也是,前者是因為鳴九,後者是因為佑京和火烏,比我美味一百倍的大餅就放在眼前,她們自是沒有心力去註意我了。

結果一路上,我就喝著忘川親手泡的茶,和偶然從他手中接到的幾顆糖果,度過了難得寧靜的時間。

不知為何,跟忘川在一起,會像是什麼事情都忘掉了,不起任何波瀾的內心,連腦袋都是一片空白,就這樣靜靜的,一口一口的品味茶香。

很…舒服。

不過也很危險,感覺就像快變成和尚了!清心寡欲的很。

太過平靜了!偶爾甚至還會有,就這麼一直下去也不錯的可怕想法冒出。

真是太可怕了!幸好這段旅程並不長,不然說不定會被他同化。

這是燕子木偶停落地面時,我內心暗自慶幸的想法。

然而,當忘川收起釋放出的空間時,看到外面情況的我才知道還沒到目的地冰焱泉,只是接下來的地方是燕木偶無法行進的險地,所以才停下來。

我們停下來的地方是一處很普通的山谷,為了等待挽淚和赤獸,在那裏待了大約一天左右。

然後挽淚和赤獸就到了!

跟忘川佑京相同,他們兩人身上都沒什麼傷痕,桃源跟魔界的爭鬥看來是真的沒有任何損傷。

當我這麼想著時,赤獸那只手就很習慣成自然的在我頭發上亂搓一通,當做打招呼。

多虧他這種粗魯又莫名其妙的行為,本來我很有禮貌想向他問好的詞句當場就堵在喉嚨,怎樣都出不來,化成沒好氣的沈默。

要不是接下來挽淚很快過來揪住赤獸過去討論什麼事情,說不定我又會失去禮貌,做些失禮的事情也不一定。

雖然說是討論事情,但他們的聲音並未刻意悄聲,是能讓所有人聽到普通音量,漾真和若桃兩都忍不住靠近去聽,我倒是站在原地就很清楚聽到他們的話。

聽他們的話,要去冰焱泉似乎要先經過一個叫冰絕地的危險地方,必須合力造出一個類似暫時結界的護罩,我們這些修為不行的後輩才能闖過那裏。

而且就算是在護罩之中,我、若桃和漾真三人也是抵不住那股陰寒,必須由功力較高的人帶著才行,鳴九和火烏倒是勉強應付得來。

當下聽到這件事,我是有點不服氣,明明火烏是重傷還未痊愈的身體,憑什麼他應付得來,我就全面被否定,但仔細一想,這可不是鬧意氣的時候,在危險的地方有人相護,總比自己一人獨自抵抗來得安全。

他們討論的就是誰帶誰的問題,因為忘川要維持護罩的力量,剩下的挽淚、佑京、赤獸剛好三人

其實根本不需要討論,首先,漾真直接就反應要讓”佑京哥哥”帶,而若桃呢?幾乎是以撞到鬼般的可怕速度,迅速尋求挽淚的庇護,連看赤獸一眼的勇氣都沒有。

最後,果然變成這樣!

我自動走到赤獸身邊,後者正在等待護罩完成,發現我走過來,嘴角微微勾起,並沒有看我,仍盯著半成形的護罩看,那是顏色偏紅,形狀正方形的類空間存在,浮在半空中能輕易移動,說是結界的話,確實不太像。

「害怕嗎?」赤獸突然出聲問我。

因為太過專心看護罩,我想也未想就脫口回答。

「我又不是你!」直覺的反應,說完才發現,我說錯話了!

如果是跟赤獸兩人獨處的話,說錯話也沒關系,只是,現在是好多人都在附近,我的話很清楚的傳入所有人的耳中。

所以,我必須徹底無視佑京那要笑又忍住的表情、鳴九和火烏的微訝目光、漾真和若桃那種雖驚訝但又不知為何有點習慣的神色、還有挽淚和忘川……那絲毫沒覺得我剛剛那句話有何不對的若無其事。

我要無視這些保持表情不變。

雖是無視,但我仍要做事後的補救。

「我的意思是,我不像赤獸大人那麼強大,所以會害怕是當然的。」我表情相當自然,這麼說道。

話說完,赤獸卻突然一手按住我的頭,我驚訝地擡頭向他望去,只見那張英俊臉上意外地沒有任何嘲笑。

「要不要試試,一個人撐不撐得住。」他說道。

咦?什麼!

挽淚臉色微沈,張開口。

「赤獸,冰絕地不是可以胡鬧的地方。」她說道。

「小家夥辦得到。」很自信的聲音。

我…辦得到?

是指,我不需要其它人的相護,和火烏和鳴九一樣,一個人就可以獨自撐過去,我辦得到嗎?

不知道為什麼,在赤獸這麼說著的時候,心中升起的是跟他一樣的自信,我,辦得到!不會輸給他們。

眼睛看著赤獸,他會這麼說,是因為看出了我剛剛不服氣的心理,還是,只是單純的認同我的實力。

無論是那一點,不知為何,都讓我心中充滿著一種奇異的滿足感,那是喜悅!

挽淚搖了搖頭,還是不同意。

「我覺得……」她話未說完,就被打斷。

打斷她的是我的聲音。

「我想試看看。」

此話一出,原本看著赤獸的目光通通轉到我身上來,挽淚清麗臉上的神情與其說是驚訝,倒不如說是理解了什麼。

原本嚴肅的表情,在對上我的目光時,化成一抹溫婉的笑意。

「沒辦法,那就這麼辦吧!」

挽淚同意了!

我一楞,說不清該高興還是該害怕,畢竟冰絕地似乎是真的是很可怕的地方。

可是不知是著了什麼魔,我就是想試試看,我能做到什麼程度。

因護罩形成還要一段時間,我走到一旁坐下等待,聽過臨陣磨槍嗎?

現在的我就是,在腦中拚命覆習著過去所學過防禦用的魔法,而法術,我除了制造那種莫名其妙的火焰外,什麼都不懂,所以直接跳過忽略。

說是學過,其實我都是看書自學的,魔法陣這種東西,就是由許多符文要素構建而成,每個符文都有其代表含義和作用,除了一些較制式的書裏會列出完整的魔法陣圖外,大部分書裏都沒有所謂的魔法陣成圖,只是介紹個別咒文的特色。

我猜想,魔法陣這種東西,也算是一種不傳之秘吧!

如果真的組合出一個很棒的魔法陣,當然會留著自己用,誰會願意將這個魔法傳授給他人,在魔界這種人人自私的地方,是絕不可能。

一邊想著該用什麼防禦陣法,一邊我手指無意識地在空氣中連劃,不一會,我的周圍就圍繞著幾個光芒薄弱的半成形法陣。

要對抗寒冷的話,加上火元素的咒文會更好吧!

還有,妖力化成的火焰若是纏繞在魔法陣的咒文上……嗯!好像可以。

我盯著面前已經成形的魔法陣,陣圖中滿是火焰的圖騰刻印,再加上妖力形成火焰繞繞,雖然還未註入魔力,但感覺還不錯,最後就是最重要的,防禦法陣最常用的阻隔咒文,在魔法陣外層刻滿這種咒文。

臨陣磨槍的防禦魔法終於完成,這個法陣就像是裝滿熱水的保溫瓶,使用者發動魔法陣後,應該會等於整個人泡在那樣的熱水之中,進行保溫吧!大概……

不過,最重要的並不是這個魔法陣,而是我有沒有能力在外界的壓迫下支撐的住,又能支撐得了多久?

我手一握,將浮在面前的魔法陣收之於手心,才擡起眼,卻發現佑京和赤獸兩人站在離其它人很遠的地方,看似在對話。

不知在討論什麼?

兩人表情都不太對,尤其是佑京,眼神就像即將出鞘的劍,俊秀臉上少見的一絲笑意也無。

察覺到我的註視,他突然停住,然後從赤獸身旁走開,在他們兩人的身影交錯的瞬間,我突然有種……空氣被扯裂開來的錯覺。

似乎不是在討論很溫和的事情,佑京和赤獸,以前就有這種感覺,他們之間感情不好!

雖然很難想像佑京也會有跟人處不好的時候,但偏偏就是有。

算了!這跟我無關。

站起身,我走往已經成形的護罩前站住,其它人也都走過來站定,挽淚等人應該是習慣穿越冰絕地,並沒有什麼大的表情變化,但若桃就比較掩不住興奮的表情,大概是把這趟當做觀光旅行吧!

漾真的表情就有點出乎意料,並不是很開心的感覺,此時我腦中突然浮起她當時跟我說過她想變強的一番話。

挽淚出聲打斷我的思索,要我們進入護罩裏,除了若桃和漾真是和佑京挽淚一起進去外,我們其它人都是各自一個一個走進去。

一走進去我才明白,為什麼前往冰封地需特地挑人出來相護的原因。

因為一走進護罩中,各自的身影就被隔開來,雖是在同一個護罩之中,但卻看不到彼此,感覺像是一個人孤身處在這個淡紅色的正方形空間裏。

不知為何,在這個除了我以外沒有任何人的空間裏,舒服多了!果然,還是一個人比較輕松。

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獨處過,時間長到心中都出現異常的煩躁感,之前還不知是為什麼,現在想起來,應該是那個吧!

人類聚集在一起會引發躁郁癥,老鼠擠在一起會自相殘殺,都是經實驗證明的,我的癥狀可能跟這個很有相關聯。

一邊胡思亂想,一邊我目光微轉,打量這個空間,不確定護罩到底發動了沒,但我不敢大意,張開手掌,凝聚魔力發動手心的魔法陣。

受到魔力的作用,魔法陣整個擴大開來,直到擠滿整個空間為止,因為沒受到任何刺激,這個法陣是一片靜止的狀態,連纏繞著的火焰都是以微光的方式呈現著。

這時,方形護罩的壁產生了變化,四周淡紅色的壁突然之間變得透明,可以很清楚看到外面情況。

就連我腳下的地也透明化,一瞬間,空間像是消失了!雖然事實上是仍存在著,但肉眼已經看不到。

我盯著下方,護罩正在離地面越來越遠,往高空飛去,這種淩空飛翔的方式很奇異,不過若是普通人類肯定承受不住對高空的恐懼,精神會因太緊張而失去控制。

擡起頭,我望著四方,護罩以驚人的速度向前進,溫度暫時還很穩定,離冰絕地應該還有一段距離。

突然察覺放大後魔法陣有點怪怪的,很不沈穩的感覺,我躍到魔法陣上方站住,向下觀察著咒文,才發現有幾個咒文不小心刻錯了!劃成增加速度用的咒文,帶有風的特性才會有點飄。

我很快就修改掉這個錯誤,突然想到,其實可以利用魔法陣飛到高空。

之前曾有攝取雷電做為力量的想法,卻因還不會飛而作罷,但現在,可以利用魔法陣的特性,在高空造一個簡易住所,那麼就可以生活在滿是雷電力量的雲層裏。

並不用擔心魔力耗竭的問題,因為不停在汲取力量,如果這麼做,再加上月光的能量,功力一定會進步很快。

反正沒有外人在,我也不用再顧淑女氣質,直接盤腳坐在魔法陣上思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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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護罩形成的空間裏,我專心思考著該如何建造空中住所,因太過專心,我竟沒註意到漸漸往下降的溫度,當註意到時,才發現,現在的情況糟糕透頂。

我的頭發…結冰了!

訝異地盯著結冰的的發尾,這是什麼時候的事,根本都沒感覺到溫度的變化。

這是一點一點、細微到根本像是沒有變化、慢慢侵入的寒冷,所以魔法陣才沒有受到刺激,我的設定錯誤。

魔法陣應該要設定成感應到溫度的下限而發動,而不是受到刺激才發動。

不知不覺侵入的寒冷,真是危險的地方,明明外面的景象沒什麼變化,溫度卻已經降到我身體產生不良反應的程度。

一彈手指,我發動了魔法陣,瞬時間,魔法陣的每一線條都發出紅光,然後艷紅的火焰從中燃起,不一會,魔法陣就充滿了搖擺不定的紅焰。

現在的我,就像盤坐在一片火紅草原中,幸好還未真正深入到冰絕地,身體的凍傷並不嚴重,藉由魔法陣的火焰,很快就回覆。

屈了屈有點僵硬的手指,我不敢再大意想著其它事,開始註意著四周變化。

外面的景色並沒什麼改變,氣溫就已經下降,真是奇異的事,不過仔細看的話,植物的形態好像有點不同,是為適應這種溫度嗎?

現在的溫度其實還不算很冷,就算沒有魔法陣的保護,稍稍運轉一下功力就能解寒,可怕的是它慢慢侵蝕的方式,讓人察覺不到。

外面的景色隨著護罩向前進的速度,開始產生明顯的變化,首先是植物的稀少。

周圍的環境漸漸變得有點像沙礫地,只有一種長著奇異藍果的植物從碎石堆中長出,碎石的顏色也許是因為蒙了一層霜,有著淡淡的白霧色。

魔法陣的火焰開始有點淡落,我手向下一拍,傳輸一段魔力進去,紅焰馬上回覆原本狀態。

要進去了!我的眼睛緊緊盯著前方天際浮現出的一抹白,隨著護罩的靠近,那抹白色逐漸放大,形成一個純白色的世界。

當周圍的景色全化為雪色的白時,魔法陣上的火焰微微一抖,我忙又輸一段魔力進去,這次怕它一下子又消秏太快,我一次輸入很多。

到目前為止,我因為魔法陣的保護,還未真正感受到冰絕地低溫的可怕。

但單單只是看著外面靜止的白色世界,心頭竟會浮現一股駭人的寒意,明明只是很普通的雪地場景。

那是因為──太安靜了!

就連空氣都凝滯到有種沈重壓迫感,那是寒冷,因為極寒所帶來的可怕壓力。

我倒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因極端溫度而產生的壓迫之力。

好像真的是很可怕的地方,才只是外緣而已,我手又是向下一拍,對魔法陣輸入魔力。

才只是到外緣而已,火焰的消耗就那麼快。

果然,我錯了!

我幹嘛執意要一個人撐過來啊!性命明明是很重要的,都怪火烏這家夥,讓我的心理產生奇怪的東西,硬要跟他分一個長短做什麼?

這種賭氣的行為,又不是小孩子了!

我居然就這樣胡作非為,把自己的性命陷入危險的狀態,真不敢相信,這種事我做得出來。

手捂著嘴巴,我為自已的愚蠢而感到懊悔不已,可是……

赤獸說,我辦得到!

心情突然平靜下來,如果赤獸這麼說,那表示我確實有通過這個冰絕地的實力。

現在可不是後悔的時候,要努力看著眼前,先撐過去再說。

因火焰又再度產生危弱現象,我手按在魔法陣上,輸入魔力。

突然想到,魔力因為較妖力純粹,妖力要轉成魔力輸入魔法陣的話,往往整個量會被縮少,但現在這個魔法陣上的紅焰是妖力所化。

所以可不可以不用轉化成魔力,直接用妖力支撐住這個魔法陣,如果可以的話,有了大量的妖力,也不用擔心力量枯竭的問題。

至少不用太擔心。

記得以前就曾想過妖力和魔力可不可以互相替換的問題,但因為一直沒機會做測試,使用時還是都經過了轉化。

趁現在還未深入冰絕地時,試看看吧!

眼前的雪景顏色已越來越變晶瑩,氣氛給人的壓迫感也越來越可怕,得快點在真的進入絕地之前做測試才行。

我手上的魔力輸送停止,遲疑了一會,才猛然對魔法陣傳送妖力。

妖力與魔力最大的不同點在於其性質較雜,就因為性質較雜,反而更容易轉化成其它不同的力量,像火焰或是雷電等。

而魔力就不一様,要使用魔法,往往需要魔法陣型或咒語的輔助,像雅麗最擅長的風刃就是,雖她已經使用的很熟稔,但仍需要念咒輔助轉化。

但就純力量而言,魔力是勝過妖力的,所以魔力能做直接的攻擊而妖力不行,各有各的使用方式。

現在的我,只希望魔法陣不會因妖力性質與魔力不同而產生不明變化。

反正都一樣,都是像電池一樣的東西,而且還是我體內產生的同品牌電池,應該沒問題吧!

為了怕發生意外,我妖力的輸送相當緩慢,一點一滴地輸進去,長長的時間過去,魔法陣並未產生消化不良之類的不良反應,反而由妖力形成、纏繞在魔法陣上的火焰色彩變得更加耀眼。

果然沒問題,試驗成功!

我嘴角忍不住釋出松了一口氣的笑意,幸好成功了!

那麼在妖力可用的情況下,冰絕地的可怕程度已經降低了一半,接下來就只是要小心應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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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有足量的妖力支撐魔法陣,我暫時還有空閑觀看著護罩外的雪色風景。

眼中白色雪地上柔軟的雪漸漸化成如玻璃般透明冷銳的冰感,像是碎裂水晶鋪成的雪地,很美麗夢幻般的景象,要不是這裏是常人無法駐留的絕地,說不定會成為一個有名的觀光勝地也不一定。

正欣賞著外邊的景色,左腕上卻突然有動靜,我擡起左手,只見焰龍不知何時醒了過來,半身擡起,小小的眼睛直直望著外邊的景象,好像有點畏懼的樣子。

然後毫無預兆的,焰龍整條從我左腕上抽離,往我懷中鉆來。

是害怕的表現嗎?

一邊想著,一邊我伸出手指正對著沖來的焰龍頭彈了下,指端熱熱的感覺一瞬而過,焰龍就整個被我彈到旁邊去。

我可沒興趣保護一個膽小鬼。

「有空閑害怕的話,還不如進入魔法陣裏維持火焰。」我向焰龍說道,「不想死的話,就快進去。」都忘記了有這只焰龍可以利用,幸好它自己醒過來提醒我。

焰龍先是瑟縮了下,然後才在我的目光逼視之下,一頭鉆入魔法陣中,維持火焰的穩定。

我望著魔法陣的最外沿浮現出焰龍形狀的簡易圖騰。

很好!有了焰龍的幫忙,魔法陣消耗的能量又減三成左右,

目光又移到護罩外面,美麗如幻的景象卻隱含著最可怕的危險,跟毒蛇還真像,越美麗越毒。

不過,現在到底是不是已經深入了絕地裏,用肉眼也判斷不出來,難道冰絕地就只是這樣,由玻璃碎片般的冰雪覆蓋而成。

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話,冰絕地根本沒有想像中危險,我思索了下,不!一定不只這樣,還不能大意,要更小心才行。

我仔細盯著外面的景象,直到眼中突然躍進一點綠色,那是……

驚訝地睜大眼睛,極目向遠方天際那一點浮出的綠景望去,憑藉著妖魔的眼睛優勢,我很快就看清那裏的一切。

那是一大片春天大地,確實是春天,在經歷過雪地的極寒景象後,那一大片青翠的美麗綠色,一瞬間竟給人一種刺眼的感覺。

護罩前進的速度突然變慢了,緩慢地向那一大片翠綠行去。

是那裏嗎?

冰焱泉的所在地,到達目的地了!

沒想到冰絕地真的就這樣輕輕松松過去,完全沒遭遇到什麼特別的危險。

護罩往那一片綠色越靠越近,地面上凝在草尖的露珠和小樹枝頭棲息著數只小鳥,已經能很清晰地看見。

也有數種不同的花朵散布在四周,花瓣上的粉蝶看似就要隨時飛起,整個就是很溫暖春天的景象。

冰焱泉嗎?

怎麼,好像有那裏不太對?

我楞楞地看著那越靠越近的綠色風景,在護罩快要進入那片綠色大地時,我才突然醒悟過來是那裏不對勁了。

沒有動!!全部都沒有動,無論是枝頭小鳥、花上的蝶或是草尖的露珠,完全沒有動,連最細微的動靜都沒有。

難不成,這才是冰絕地真正的形態!!

我右手急急往魔法陣拍去,卻已來不及。

魔法陣上原本盛放的紅色火焰,在護罩進入雪地和綠地的分界線時,突然整個悄然無息的熄去。

魔法陣停止了運轉。

手,不能動了!我向下拍去的手掌,完全動彈不得,僵化。

這是…不受時間限制的極寒……所以,萬物才會在保持著原來姿態的情況下,被凍結了。

內丹也……意識變得模糊,甚至連不想死的念頭都來不及冒出,思考就停止了!

睜著的眼睛動彈不得,只能盯著眼前靜止、永恒的一切,然後,自己也化成其中之一。

突然,魔法陣轟地一聲,焰龍沖出陣來。

渾身紅焰鮮艷,恍若拚盡全身之力才燃出的盛怒之焰,在我身上纏繞起來。

僵冷被化解了!麻木的身體首先產生的感覺是痛覺。

非常的痛!痛到幾乎無法思考,但手還是本能的完成被凍僵前想做的工作,一口氣拍上魔法陣,輸入大量妖力魔力,已經無法再管能量的性質,全部輸進去。

靜止的魔法陣在大股能量的刺激之下,再度啟動,紅焰燃起,護住我身體的溫度。

身體的刺痛也越顯激烈,雖痛,但並不難過,這些刺痛告訴我,還活著的事實。

手掌不敢稍離魔法陣片刻,只是不停的輸入能量進去,能撐多久是多久。

眼睛直直盯著外面春天美麗的景象,不再像初看到時的感覺,心中滿是對那完全靜止而產生的詭異感,連時間都像是靜止沒有流動。

護罩前進的速度變慢,也是因為這種能停止一切的寒氣,而不是因為到達目的地了。

好可怕的地方!

可怕到全身都會發抖,不過,要害怕也是在事後才能做的事,我強迫自己在痛覺中保持腦袋清醒。

要活下去!!現在的我只要努力做到這一點就夠了。

我拚命輸送能量維持著魔法陣的運作,已經沒有餘力去思考其它事,就在此時,心頭突然感受到什麼。

勉力擡起頭,仍有些僵硬的身體不太受控制,眼皮更是僵硬到、處在完全無法合上的狀態中。

無法合上的眼睛中,映出了像是燒盡了燃料、化成一抹細細殘焰的焰龍,很微弱很微弱地燃燒著,然後,再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,消散在空氣中。

消失了!

在我反應過來的時候,左手,已經不知何時伸出,在半空中停著,像是要觸碰著什麼,一動也不動地停在虛無一片的空氣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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